閉上眼

這次，我跟聽不到的女孩，還有她的爸爸，站在同一個車廂。

 

地鐵的廣播、人聲、高跟鞋與地面觸碰咯咯有聲、手提電話鈴聲…我可以閉上眼，不去看眼前的畫面，但我不能關上我的耳朵。小女孩在唱歌，啦啦啦，啦啦啦。

 

我沒法子進入她的世界。

 

我刻意，在走樓梯的時候閉上眼睛。一步一步，憑著我的記憶…感覺置身在戰場，咯咯咯咯，我知道是高跟鞋，但我總不其然幻想那是馬靴，在戰場之間的盲人，還有在戰場之間的聾子…要怎樣掙扎？

 

閉上眼的世界，很可怕。

 

沒有聲音的世界，大概也很可怕。

 

小時候曾經躲在被窩裡想像死亡，想著想著我便哭了出來。以前沒有跟朋友講過，以為只是我一個人笨到幾歲便去想生死的問題。後來遇上另一個朋友，他說他也試過，最後也像我一樣，哭著去找媽媽，讓我知道不孤單…至少，不只我一個人在笨。